第(2/3)页 “太子宇文景逸性情狠毒阴险,德行狂孛有失,臣弟奏请圣上明察秋毫。”醇厚的嗓音在悬廊高柱的紫禁大殿内回响,东阳王宇文明雍弓腰抱拳立在大殿中央,一身湛蓝的八锦玄服衬的他阔肩窄腰,体格劲瘦有度,气势很是不凡。 窦骁扬眯眼去瞧,他清楚的看见东阳王宇文明雍低垂的瘦削俊颜上此刻布上了一层暮霭,他漆黑的眸子凝成一方幽谭,嘴角弯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冷笑。 窦骁扬心里清楚,今日,这宇文明雍势必要将那宇文景逸,从太子之位上拉下来才肯罢休! 宇文明雍乃是北皇宇文凌雍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且战功赫赫威名在望,八年前,就在众人都笃定的认为宇文明雍将是下一任储君的时候,不想北皇宇文凌雍却立了宗室里的世子宇文景逸为太子。 自那以后,这宇文明雍算是彻底怨恨上了宇文景逸。 其实众人也颇感意外,亦百思不得其解,要论出身,论资历,东阳王宇文明雍胜出那宇文景逸何止一星半点。 更何况那时的皇后慕容氏已经怀有身孕。 按照北奕律例,皇后诞下的嫡子最有资格继任储君之位。 窦骁扬抿唇不语,打身立在最左侧的捆金廊柱下。 只冷眼旁观的睨着大殿内众人意味不明的神色变换。 他猜想,稍后最先站出来替东阳王帮腔指责太子狂孛至极的,肯定非慕容国公府的慕容靖宇莫属,说起来这慕容靖宇身份着实不简单,他既是当今圣上宇文凌雍的岳丈,亦是东阳王宇文明雍的岳丈。 时下颇得盛宠的慕容皇后便是慕容靖宇的嫡长女,东阳王甚为宠爱的嫡王妃是他的次女,话说慕容皇后虽已年近三十,但膝下只得一子,如今虽还是个八岁稚儿,但按着身份的尊卑,下一任储君之位着实非他莫属,但宗室世子出身的宇文景逸却鸠占鹊巢,这让慕容靖宇很是不服,但凡是东阳王来继任储君之位,想必慕容靖宇也是苟同的,毕竟那是他女婿,且他的次女东阳王府的嫡王妃膝下已有三个儿子,将来继承大统的亦还有他慕容氏的血脉。 窦骁扬暗自在心里揣测着慕容靖宇的算计。 还未等他晃过神来,便见站在宇文明雍身后的慕容靖宇,拂了拂蟒纹捐边的窄身官袍,扑通一声就跪倒在了赤金的明砖上,“圣上,太子殿下有失伦理,狂孛猖獗,当街谋害官眷乃悖逆的大罪,老臣以为,如不严加之罪恐会引起群臣愤然。” 慕容靖宇毕竟老狐狸一个,审时度势的本领他自是历练的如火纯青,先引出太子德行有愧,后搬出群臣说事。如此一来,怕是北皇也拿不出话堵他。 “国公爷快快请起。” 朝跪在大殿中央的慕容靖宇望了一眼,北皇宇文凌雍重重的咳了几声,方沉声道:“如今事情尚没有彻查清楚,这个时候贸然给太子定罪,怕是有些不妥。” 朝侯在大殿最内侧的大理寺卿陈儒兴看了看,宇文凌雍捋着胡须又道:“九子街官眷被害一事,朕已经酌大理寺在查办,众位爱卿莫要着急,不妨等事情告破再说,倘或此事真与太子有关,朕定不会包庇他。”宇文凌雍最是个生性多疑之人,东阳王和慕容靖宇的心思他早已动若神明,他在想,此时要是把宇文景逸的太子之位给撤了,保不定宗室之中又要掀起一番立嗣的腥风血雨了。 为了北奕皇室的根基稳固,他此时还不能撤了宇文景逸的太子之位。 “能为圣上分忧是臣的本分,臣必定尽心尽责的查办。”大理寺卿陈儒兴朝左侧的东阳王宇文明雍和慕容靖宇看了看,忙躬身上前叩首道。 第(2/3)页